「姐姐对不起,从前是阿茵想不开,险些辜负了爹娘多年的养育之恩。」
「还让你背负了这么些年的骂名。」
「以后阿茵再也不会这样了。」
「姐姐原谅阿茵好不好?」
真好。
她还有以后,我没有了。
「谢棠!阿茵都哭了!你还愣着做什么?!」
谢允呵斥。
我刚张口,腥甜涌上,咳嗽了两声。
「别装了!」谢允嗤笑,「刚刚衡之给你把过脉了,你好得很!」
这样吗。
我笑了笑。
「姐姐笑了!阿茵就知道,姐姐人美心善,定不会怪我的!」
谢茵破涕为笑,开心地握住我的手:
「姐姐,今后你便是我的亲姐姐,我是你的亲妹妹。」
「你我姐妹二人,齐心协力,侍奉爹娘,尽孝膝前,好不好?」
我抽出手,笑着替她拭去挂在脸颊上的泪:
「好啊。」
下一瞬,扬手,狠狠一个耳光!
再扬手,再一个耳光。
还要扬手,被人死死攫住。
「阿娘……阿娘,姐姐,姐姐……」
「谢棠你疯了?!」
「阿茵,阿茵,娘看看你的脸,疼不疼,啊?」
「我丞相府没有如此蛮妇!家法呢,上家法!」
我没有挨家法。
而是又被关了起来。
谢允和卫洵看到震怒的父亲,居然同时为我求情。
说我在法场跪久了,被魇住了。
父亲便令人将我送回出嫁前的闺房,「好生歇息」。
卫洵并没提要带我回卫府。
或许是觉得替我求情,已经是天大的恩赐。
又或许,是不想在他的心上人面前,将我带回家。
其实在哪里,都无所谓。
我开始变得嗜睡。
醒来就会心绞痛,干脆一觉又一觉。
相府热闹极了。
失去多年的「大小姐」死而复生。
母亲终于没有再三天两头哭一场,十天半月病一场。
母亲的心情好,父亲也跟着和颜悦色许多。
院子里的下人各个「大小姐」前,「大小姐」后。
仿佛我这个真正的大小姐,已经死了。
当然,只这些,远称不上热闹。
卫洵每日都会过来。
大抵是打着「看我」的名号,会程式化地给我摸一摸脉。